璇兒

懷念楊絳

楊絳先生離開了

一早在微博看到章詒和推薦何方所著「黨史筆記」，在公車上就看了起來，中午吃飯覺得連清末民初開始的大事件都模糊了，就從五四運動開始忘前推往後數，筆記做了一點又得開始上班，想說晚上好好理一遍時間軸要開始認真讀書了。

五點半開完會偷閒上個網，看到楊絳先生離開的消息，掉了兩滴淚無心工作就收書包了。捨不得這世間又少了一位如此堅毅的女性，又替他們仨能團聚而開心。105年間有多少苦難，就是最輕微的我也未能想像。錢瑗和錢鍾書先生相繼離世，多少故人甚至沒能撐過文化大革命，楊絳先生近二十年的孤獨，不是隨便人熬得起的。

不知道從何開始，我對海峽彼岸有無盡的好奇。第一次出國是國小畢業爸媽帶我和弟弟到北京上海，紫禁城長城和黃浦江，多麽震撼啊！學校教的小說讀的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在腳下，像做夢一樣。因緣際會買了章詒和的「最後的貴族」，發現原來有這麼多軟性的書籍可以一窺被海峽分隔的這麼多年。楊絳先生的「我們仨」就更巧妙了，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在書店看到書，先羞愧一下不識「仨」字，不會拼也忘記怎麼找出來的，總之下次再在書局看到他，就乖乖帶回家了！慶幸看到喜歡的書就買這個壞習慣！

2009年倫敦出差跟著同事到朋友家過聖誕節，在巨石陣附近。同事朋友嫁當地人，有兩個可愛的兒子並與婆婆同住。她告訴我們婆婆經歷過二次世界大戰，當年丈夫是鎮長，男人們出去打仗時，女人們要負責物資負責持家，鎮長夫人更要有許多擔當。老太太瘦瘦的話不多，我還記得吃完聖誕大餐拆完禮物，下午兩個還沒上幼稚園的小孩兒拿著新玩具正開心，要我在旁邊陪他們玩，開心過頭不免稍微大聲動作沒節制（跟許多小人兒比起來真的沒什麼），老太太在旁邊好有氣質的輕聲一句「boys, be good!」小人兒立馬乖了。雖然沒有太多交談，她的人生經歷在身上在臉上在眼神裡，還在晚輩對他的態度中。在我的想像中，楊絳先生等經歷過如此動盪的人們也是如此吧！

對這些女人們的敬意與愛慕，也是希望我能成為個比現在更好的人吧！

其實看楊絳章詒和時是孤獨的，連喜歡看書的媽媽阿姨們，也沒有被推銷成功，還好我享受這種孤獨，一個人著了魔似的買買買，從來不看戲的我，卻看「伶人往事：寫給不看戲的人看」看得津津有味，“寫給不看戲的人看”不就完全是在說我嗎？！ 「走在人生的邊上」裡通透的智慧我還要慢慢悟，培養“淡定與從容”的養份。「雜憶與雜寫」買來在書架上已一陣，幸好有它，「我們仨」及「走在人生的邊上」都不在手邊，今晚 當然是要讀讀楊絳先生的。